My youth is yours

为所欲为(上)/湖原

*私设如山 架空大学生设定

*一句话丹邕

*湖原女孩笑着活下去

*尽量两/三章写完吧()



1

「金在奂同学——我说,金在奂同学!」


讲台上的音乐史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亲自把那个趴在桌上睡得毫不含蓄、偏偏又选坐在课室正中间的「名誉学生」踹出神圣的课堂。

实音系的同事们提起金在奂个个都是赞不绝口,夸他不仅音域广悟性高还勤学苦练,是個根正苗紅好孩子。

老教授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心想你们见过连续三个学期的期末考都被当掉的学生吗?我见过,闭上眼睛蒙的正确率大概都比金在奂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来得高分。


被叫到名字的人却毫无自知之明,慢悠悠地用空闲的手掏掏耳朵,再乔了乔垫在脑袋下的手臂,继续半张着嘴与周公约会。梦里他正叉着腰俯视一众跳起来也只能打到他膝盖的小不点们,为首那个带着滑稽圣诞帽的人长着一张黄旼泫气急败坏的脸。


老天有眼,终于有我金在奂傲视群雄的一天!他心里美滋滋,忍不住笑出声来。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遮在他的嘴上,隔壁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脑海中那高挑而伟岸的身姿蓦地被打散成一滩泡影。美梦被叨扰的金在奂显然心情好不到哪里去,他敛起眉头握住横在面前的手腕,那人稍稍带着点凉意的手心触在鼻尖上,随着咳嗽的频率颤动着。


他顺着抓住的手臂看过去,身侧那人却像意识不到那样垂着头,右手握着笔蜷在嘴边像是想掩盖咳嗽的声响。


「金在奂同学——!」

金在奂被这平地一声惊雷彻底唤醒,感受到讲台上传来两道死亡射线后手忙脚乱地去扒拉刚作为枕头发挥了完美用处的课本。没多久前还抓在手里的白净手腕又出现在视线里,递过来一张写着答案的便条贴。


金在奂硬着头皮起身,照着便条贴上那因为时间紧迫而有些潦草的字体一字一句地念出来。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时却听见老教授一句无可奈何的「坐下」。他松了一口气,坐回凳子上默默在心里计算今年这门课继续被当的几率。


除去堪比催眠曲的音乐史概论,耳边只有纸笔摩擦的沙沙声,金在奂忍不住撑着头用目光悄悄打量那个勉强能算是两次拯救自己于水火的对象。浅蓝色的衬衫袖口被松松地挽在手肘处,方才半梦半醒间没注意到那人手上还系了一根黑色手绳。他时不时眯起眼睛抬头看课件,手一刻不停地在课本上写着,却是再也没有转头看过金在奂半眼。


相较于自己桌上仿佛开了纸笔狂欢派对后的盛况,隔壁桌还腾的下位置立着一个水瓶,瓶身印了些小巧的动画角色图案,穿着红裙子把眼睛睁得圆圆的。


下课铃响起时那人递过来一踏资料,金在奂跟他理所当然地对上眼,对方愣了两秒像是反应不过来一般,尔后微笑道,

「金在奂同学,这是你的资料,我看你睡着了就帮你拿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春天湿润的风,轻轻柔柔地落在耳边。


 

2

后来回想起来,金在奂躺在郑世云腿上笑着说这大概能在「毫无情调的初次对话」大赛中拔得头筹吧,另一位主人公只勾起嘴角,好心情地用手指替金在奂把乱成鸡窝的刘海小心梳理开来。


 

3

金在奂摸出手机给黄旼泫发了一排贴图,最后说哥我遇到了个特别的人,很奇怪,特别又奇怪,特别奇怪。这边厢好不容易没有早课却被追魂夺命的提示音吵醒的黄旼泫压抑着想骂脏话的冲动,认命地上线替间歇性抽风的弟弟排解疑难杂症。


听金在奂絮絮叨叨了半天才讲完这个故事(还差点把那个“大逆不道”的梦也一并交待出来),黄旼泫撇撇嘴说崽我对你很失望啊,就这点小事还值得你马不停蹄地把你哥从床上挖起来?同学之间就应该互助互爱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难不成还能发展出个基情四射你侬我侬的校园爱情故事啥的?


黄葛亮牌毒奶,信心保证,值得信赖。


在某些方面神经比钢筋还大条的金在奂同学自然是不久后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到脑后,回宿舍拎了吉他直奔社团活动室。


一年前的社团迎新周被同届朋友拉去看了流音社的夏季公演,在台下跟着摇头晃脑的时候被塞了一张报名表,还是懵懂大一生一名的金在奂就这样瞎打误撞地入了社。


入社后发现现实跟想象中大家同聚一堂、你弹琴我击鼓其乐融融的画面偏差了不是一点两点。上一届社长最大的兴趣就是打扫卫生,玻璃柜里摆放的奖杯什么时候去看都金光镫亮得能照镜子。每每进活动室前金在奂都感觉自己是一只死到临头的小强,苦着脸伸出手接受消毒酒精的洗礼。


准备公演的时间除外,在流音社活动室晃悠的十个有八个都不是正儿八经的社员。在撞见过隔壁热舞社新晋明星把演剧团副团长压在自家那几乎要散架的沙发上不知捣鼓着些什么后,金在奂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吃惊的事情了。


去年年度公演的最后,社长(a.k.a黄旼泫)冲上台猛地握紧演唱结束、正在把吉他收进箱子的金在奂的手,声情并茂地赞颂金在奂这一年对流音社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在奂啊,」黄社长说道动情处还装模作样地抹了两把眼泪,金在奂莫名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流音社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了,好吗?」

「…啊?」


睁着眼睛胡说八道的王者黄旼泫先生趁金在奂来不及反驳时一把捂住他的嘴,扭过头对后台满眼期待的众人大声宣布,

「他答应了!!!!!!!」


搞什么啊,在求婚吗?路过的学生们窃窃私语。


金在奂翻了个他这辈子最大的白眼,觉得一世英名看来是要毁在这贼船上了。



 

4

打开社团活动室的门就看到邕圣祐横躺在沙发上,双腿晃晃悠悠地挂在边缘,见进来的人是金在奂便撑起上半身,吊儿郎当扬扬下巴当是打了招呼。


「哥今天很有空啊,」金在奂把吉他放在门边,「剧团没事做吗?」


邕圣祐翻身坐起,走到金在奂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忙啊,马上迎新周了嘛。」


他把头往窗边的角落偏,示意金在奂看向那个方向,「旼泫说他忙着,让我给你送个人来,世云啊,来,见一下社长」后半句侧过头压低了声音,「听说是今年插班进来的,实力一个顶俩,要不是旼泫跟他有私交估计还挖不过来。」


金在奂看过去才发现窗帘下还坐了个人,抱着吉他在仔细扭动弦栓调音,听见邕圣祐喊他便放下琴走过来。他站定在金在奂身前,双手略带些局促地在牛仔裤上擦了两下才伸出来,

「社长你好,我是郑世云。」


温润平淡的嗓音有些熟悉,金在奂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早上那个水瓶花花绿绿、手心凉凉的人嘛。


腹诽着自己怎么净是记着些奇怪的细节,一边握上郑世云伸出的手,手上的力气紧了紧又马上松开。郑世云退了一步,稍稍有些下垂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啊..你好..」

金在奂摸摸鼻子,有些局促地开口。


完成任务的邕圣祐用金在奂已经见惯不怪离奇方式伴随怪声退场,留下两个人在此刻显得尤其安静的活动室里面面相觑。金在奂朝堆满各种乐谱的“办公桌”挪动,「那..你随便坐,我找一下入社申请给你填。」


郑世云点点头,从刚才坐着的角落拖了折叠凳过来放在桌子对面坐下。金在奂弯下腰在抽屉里翻找着压箱底的申请表,怀疑黄旼泫骗了他入社之后就把其他的申请表统统拿去当开披萨派对的桌垫。


好不容易在底层抽屉的深处挖到一叠皱皱巴巴的空白申请表,起身时后脑勺却狠狠地磕在桌沿上。一句即将冲口而出的脏话被考量到郑世云的存在而生生咽了回去,金在奂蹲在地上,突然感觉到头顶胀痛的地方有只手放在上面揉了揉,又觉得不妥一般很快地撤离。

「等我一下,」郑世云的声音听起来已经走到了门口,「我马上回来。」



 

郑世云很快就拿着两罐从楼门口饮料贩卖机买的可乐回到活动室,递了一罐给金在奂让他冰敷撞伤的地方,然后把另一罐轻轻地放在自己面前。


「谢谢啊。」金在奂挠了挠头,懊恼地想着对着郑世云真是什么丢脸的事都做了一遍。


自己看起来应该是个相当奇怪的人了吧。


郑世云接过入社申请就老老实实地埋头填写,金在奂百无聊赖地换了只手拿可乐罐,再次细细打量郑世云的样子。


指节分明的手指端正地握住笔杆,比起左边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右手同自己一样大概是为了弹吉他而留了小小一截白色的月牙。认真的时候嘴巴会稍稍抿起,眼睫毛向下垂着,从这个角度看仿佛能触到眼底的皮肤。


安静待着的时候眼睛睁得圆圆的,说起来跟他水平上那些个小小的动画角色还有点相像。


偷偷瞟了两眼他填的资料开头,金在奂思考着如何打破这份带着点尴尬的宁静。

「你是97年的啊?我大你一年,叫哥就好了」

「嗯,在奂哥」


郑世云一笔一划地在签名处写上自己的名字,检查一遍后用双手把表格递回给金在奂。后者赶忙接过,仔细读过一遍后在社团负责人处签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话说,你怎么不等社团招新周之后再决定去哪个社团?我们学校社团挺多的。」


郑世云眨眨眼,说因为旼泫哥是高中玩乐团认识的哥哥,听说他要转来就给他介绍入了部,有熟人也有个照应。


黄旼泫的专业是拐带儿童吧,金在奂看着郑世云写满纯良的脸庞忍不住扼腕叹息。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去年的公演我也有来看,」郑世云不好意思地摆弄了一下桌上沾了点油渍的乐谱,「哥唱得很好啊。」

黑色手绳的扣结在敲在桌面,发出有些沉闷的响声。

「我很喜欢哥的声音,如果能一起唱歌就好了。」


明明同样的称赞听了无数次,偏偏郑世云这样真挚说出来的样子让人心底有种过电的感觉。大概是磕坏脑袋了吧,金在奂抬起头,不偏不倚地撞进一片温柔的笑意里。

是什么啊,这种感觉。


-TBC-

对不起腿肉不好吃也只能硬割了(from.一个饥饿而绝望的湖原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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